我从未见过如此多,如此明亮的星星。好多个冬日夜晚都感叹,月亮当空,无一丝云彩,较亮的星星看得清明。但今晚何以无月呢?满天漫布的星星,仿佛月亮也找到角落观星。于是,黑色的夜空从未如此明亮地由星星点亮。
刚戴好围巾,套好手套,转头望天,星点划过去了。于是,我便幸运地在刚开始观星时就看见了流星。紧接着是划过更长距离的第二颗和带着焰色的第三颗。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,当下只觉得是眼见为实,原来真的有流星。许愿吗?不必。流星划过真的只能用瞬间衡量,不知是谁发明出对着流星许愿就能梦圆的说法,但那一刻真的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它在眼前溜过,手一举起势必落空,又对着近乎静止的黑暗,何来兴味。
知道流星真的会出现之后,一切就像是等待“偶然”。它突然闪光,突然像留下什么又归于黑暗地消失。周围的人会时不时发出“快出来”的要求,实在是不懂偶然为何物。流星又像是运气的证明,要是你看到好多好多,或者看到别人没看到的,便认为幸运得不得了,其实又是人类附加意义的方式罢了。
天体与地球每天都会擦肩,流星每夜都在我们头顶闪过,就像北风把枝桠摇晃,树叶自然地在地上小跑,即使无人注意,他们依然如此运动。然何以要等它不可?发现之趣吧。就像鸭子游弋池塘,平常至极,但真正发现它们如何翻蹼时仍然觉得惊奇;就像无数的自然奥秘,对它们来说应时应天应自然规律运动,但亲眼发现它们仍然叫人心潮澎湃一样。流星划过的瞬间,我发现了。
另,冻死一定是极痛苦的。手脚变麻木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,牙齿也开始颤抖,从肚子从心脏从身体深处 泛出寒意,最后一切都麻木。树木星空全都麻木,归于瞬间永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