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口罩后的乞讨,自外于乞讨者的身份,拆掉表情流露的浮桥,仿佛雕塑,永恒于问题之外。
在制冷空气的高墙内,忧心核辐射和空气中的病毒。
我难以面对仍戴着口罩的人,我们之间隔着永不可知的表情与永难相容对世界的感知。
"No matter what rains from the sky, may my kiss rain on your skin the whole night."
城市街道在下雨,大地上热浪蒸成穹窿,我永远感谢树荫,选择和流浪猫与蝉站在一起,听土壤裂开的声音。
在一间砖石砌成的房间里,藏着宇宙微尘才知晓的秘密,飞越所有的国界线,缝合所有时间,对天空大喊“love and peace”。
我如此在乎他人的感受,我如此害怕不被爱,我用尽全力给予他人尊重和愉悦,将自我的渴求用纱布覆盖。直到我被给予尊重,直到我被给予难以置信的愉悦,我是蜕壳的蚕虫,脆弱的新肤喜悦又恐惧地暴露在阳光下;我是脱痂的眼睛,刺痛又无可抑制地望向太阳。
爱到深处是永恒的孤独。要如何诉说爱,要如何诉说对你的爱?要如何放下想伸向走向大海深处的你的手?言语在说出之时离欲言之物相隔万里,爱在诉说之时与内心的火相差千暖。
事物突然有了解释。情歌的甘苦,爱欲的满足,小心的呵护,成了感同身受之物。
爱是轻声絮语的,氤氲迷蒙的,爱是气声的,是永远只能用外语说出的,爱是不敢声张,说出即离题万里。
曾经对“你”虚构情话、气话、信件、语音,你让“你”有了血肉、毛发、表情、肌肤。我再一次对“你”说:我爱向你。
我可以忍受一个人的孤独,那是无人可依,无可奈何,深夜疾吹的风和永远无法回应的纸页。两个人的孤独,是他人只能感同无法身受,是失效的情绪,是永远困在监牢,建造它的人带着钥匙一去不返,是白天的月亮,心的慢性疾病。